记者:你尝试过网络的即兴写作吗(在线敲字、直接发帖、允许修改)?你对此有什么观感?诗歌写作强调“灵感”,这和我们传统教育中写作强调主题有矛盾吗?它们是如何互动的,而你是如何化解的?
乌鸟鸟:我尝试过,即兴写作不适合于我。我即兴写出来的东西简直惨不忍睹。我的脑袋不是那种适宜即兴写作的脑袋。那些即兴写作的脑袋总是像马达一样快速而疯狂地旋转着。而我的脑袋总是像缓慢的发条,总是比别人不知慢多少拍。我属于灵感的写作者。我的写作完全依靠于灵感。灵感写作与我们传统教育中的主题写作是相矛盾的,所以主题写作我亦总是写不好。对此我半点办法也没有。天生一颗笨拙的脑袋。所以有时我会羡慕那些将即兴与主题都写得出神出化得心应手的脑袋们。
但也只是羡慕一下而已,我没必要去学习他们。写作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涉及到个人的写作癖好问题。有人必须握着笔在纸上写。有人必须在电脑上写。有人必须脱掉衣服穿着靴子写。有人必须到酒吧里去写。有段时间我必须播放着流行音乐才可以写。很多写作者都有写作的怪癖。很奇怪。
记者:诗歌写作中哪些元素对你个人最重要:节奏、奇异的句子、想像、语言的完整或优美等(自行例举)?你喜欢修改吗?你认为在成型作品中上述元素哪些可以改善、哪些不行?为什么?
乌鸟鸟:节奏、奇异的句子、想象和语言的完整对我都很重要。但它们必须是为了一首诗的整体性去考虑和存在着的。我喜欢那种由不同元素构成的诗,而不是单一的节奏、奇异的句子和想象。
我很喜欢修改,近乎成癖。我总是反反复复地去修改。我的大多数作品都是经过无数次反复修改出来的结果。只有其中几首很短的诗是一稿而成的。一首新作被写出来后,我总是先搁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头去找感觉反复地去修改,觉得满意了,然后才会发到博客和论坛上去。但也只是暂时性的。不写作时我会常回头去看自已的诗。看着看着觉得哪儿不对劲哪儿需要添加哪儿需要删减,我便又情不自禁的修改起来了。很多已在刊物上发表并被认可了的诗,包括所谓的代表作,我依然会一修再修。很多诗都被我修改得面目全非简直变成了另一首诗了。诗没有什么不可以修改的元素。所有的元素都是可以任意地去修改的。
记者:写诗对你个人是一种自我救赎,还是自我沉溺,甚至你认为它其实走向自毁?如果它们互相纠缠在一起,你如何考虑你作为诗人的个性、责任和人生?你怎么看待海子在这方面的命运?
乌鸟鸟:我写诗这么多年了,还真从没思考过写诗这种行为,到底是怎样一种行为。自我救赎?自我沉溺?走向自毁?我从没思考过亦没感受到过。我写诗,其实很简单。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复杂。个性是先天的,不是后天形成的。后天只是起到激发的作用。诗人的责任和人生其实和所有人的都一样,没有特殊之分。都得尽应尽的责任,都得过着普通的人生。海子死于生活的压力。纯属一个普通人的自杀。海子的死与诗歌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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