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人民币对美元的贬值只是一个相对价值变化,甚至是美元升值过快导致的结果。如果观察全球的货币状况,实际上各国货币都对美元贬值,人民币是贬得最少的,反过来说,是人民币和美元都在升值,只不过美元升值更快,以致使得人民币相对美元出现贬值。
从国内情况来讲,人民币对宏观经济的影响,最重要的是看它的通货膨胀率和利率水平,而不是取决于汇率水平。因为中国的大部分经济是在国内发生的,尤其在未来还要扩大内需,因此汇率的变动对宏观经济的影响相对不是很大。如果人民币对美元有向下浮的这个趋势,还有利于中国对外以美元计价的出口,这可能还是一个有利的事。
因此它对实体经济影响不是很大,但现在存在的问题是,它对预期影响很大,在金融方面,由于美元的升值,可能出现很多资金去追逐美元,反而对中国经济改革形成相应的压力。我们看到这个现象可能会成为一个全球性的现象,如果各国的资金都是追逐美元的话,大量的资金从亚洲新兴经济体流出,那么不排除它会出现这种类似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震荡,那时候对中国的压力就真正出来了。
经济企稳后,应集中精力推进改革
时代周报:对于即将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你最关注的是什么议题?
曹远征:如果在宏观经济企稳的情况下,不需要大规模的刺激政策来稳增长,这时候应该集中精力来推进改革,那么改革政策应该怎么安排,这是我关注的一个热点。十八届三中全会后政府定了有300多项改革任务,现在外部环境稳定的情况下,能不能把这些任务继续推进,因为按照三中全会的要求,应该在2020年完成这些任务。
时代周报:明年,稳增长与防风险之间的矛盾似乎更加突出,应该如何处理好二者之间的关系?
曹远征:结合刚才所说的,如果说企业的销售收入增长,利润增长,意味着企业的还本付息能力增长,这时候杠杆在某种意义上就开始稳定了。核心要把握的就是去产能跟去杠杆之间的相互平衡,我们认为只有通过实际的去产能才能为全面的去杠杆创造良好条件,因为去掉产能,剩余的产能全部都能盈利,杠杆才能全部稳住。
杠杆的高低问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杠杆是否可持续,就是你能不能还本付息,如果企业盈利,能还本付息了,那其他的问题就好商量,杠杆高一点、低一点都可以从容安排了。
时代周报:在创造新的动能方面呢?如何实现新旧动能的顺利转化?
曹远征:过去讲中国经济增长的动能,无外乎出口、投资和消费,现在世界经济面临如此低迷的状态,单依靠出口是不可能的了,因此重点是扩大内需。在扩大内需方面,如果投资一时半会难以起来,那么最主要的就是要扩大消费,让消费引领。
第二,在消费引领的情况下,在投资方面应向新兴产业方向转变,提高劳动生产率。
第三是向社会基础设施投资,比如说医疗、教育等,既能满足居民消费的需要,也能提升经济增长。
时代周报:明年扩大消费应该有哪些政策?
曹远征:中国现在人均GDP大概在8000美元,已经进入上中等收入国家,消费结构也在转变升级。你可以注意到两个事实,一是随着农民收入的增长,他们需要有一些耐用消费品,比如电视机、冰箱、手机等在农村市场旺销。在城市,服务业的消费在增长,尤其像医疗、教育这方面,消费是很强劲的。因此针对这两个方向要做不同的安排,尤其是在服务业的改革方面,要做更多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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